商人手記

Someday In My Life

有時候覺得我真是個可怕的急性子
比如說 有的時候會很想把時間快轉 趕快轉到60歲
因為我很想知道 那個時候的我回憶起今天時 心裡會是什麼樣的滋味？

今天跟老爸的一個同學見面談生意 帶了他的女兒一起來
他提起說女兒還記得小時候到我們家玩的事
那是老爸的同學會 男人打麻將 女人話家常 小孩呢 比才藝
然後 轟的一聲 那一段早已不存在的記憶突然全部翻上來
我覺得暈眩

對 比才藝 童年對我而言最不堪回首的記憶
我清楚記得三歲半時如何告訴媽媽我多麼想學鋼琴
記得每次檢定考試時的緊張跟通過以後的成就感
還有--現在記得了--每次被拿來跟別人比較時心裡的不滿 與不堪
這個女孩 來過我們家一次 我們都唸小學三年級
在一片吵雜聲中 她爬上椅子 彈起我們家的鋼琴 她彈得真好
然後我聽到媽媽的聲音 催促我也表演一首 因為教過我的鋼琴老師都說她女兒是最優秀的
我在群眾的壓力下表演了一首 媽媽的指定曲 很難 我背不起來要看譜 而且我彈琴一向只有技巧沒有表情

已經記不得那場聚會是怎樣結束的了 只隱約記得我過了一段怎麼彈媽媽都不滿意的日子
終於我還是撐到國二才結束了練琴的生涯 是用”保證考上台南女中”跟媽媽做的交易
最後一次走出鋼琴老師家時我就想 不知道我長大以後會不會記得這些？
原來 我是記得的 而我終於知道那些年代回想起來是這樣的悲喜交織

今天又看到那女孩 我們已完全不認得彼此了
我笑了笑 曾經 她給了我那麼多憤恨與不滿 而她卻完全不知道
我沒有問她 你現在還彈琴嗎？
都已經無關緊要了
(看到這裡的某人: 別說我也有第一名情結 小小年紀的我只是無法忍受無端被拿來比較與羞辱…)

六十歲的我 想起10歲的事 是不是仍不堪回首？
想起今天呢？ 又是什麼樣的感覺？ 我甚至懷疑我會不會記得今天？
Anyway, 想歸想 時間也不會真的快轉
我們 還是好好地 認真地過完每一天吧！

posted by Violetta @ 10:03 PM